老墓牵扯出三代恩怨,懂阴阳的师傅杀人不用

 

我叫巫狄,是平阳阴事铺的第四代掌柜。

店铺不算太大,原本前后三进的院子因为历史原因只剩下了两进。

前面沿街一部分是商铺,进门后左手入户有块十来平米的小院子,一口凉水井和两株桃树同位于小院一角。院子左边是厨房仓库,右边厕所浴室。正中间是栋两层木楼,楼下堂屋和主卧,楼上三间屋子算是次卧、客房和书房。

店铺经营内容百年未变,主要是解决一些超出科学认知的事件,以及与人的“身后事”打交道。都说有三种钱好赚, 是孩子钱,第二是女人钱,第三是死人钱。但我可以向毛老人家保证,“死人饭”这个行业真不赚钱啊!

主要是竞争太大,就单拿一个白事来说,各地神棍们大显神通的将葬礼内容升华得淋漓尽致,豪车相送、纸糊明星、麻将比赛、请人哭丧,最恼火的是丧葬现场开的演唱会,每每高歌一曲“我还想再活五百年”,能把人听得浑身汗毛都炸起来。

而且这个行业受到*策的严重影响,自从土葬改火葬以后,铺子里那两口上好的松木棺材就无人问津,看这样子要么拆散了改个家具,要么只有当做传家宝一代代传下去。

至于老祖宗巫致远传下来的那些阴阳本事,不知道是不是太平盛世邪祟稀少的缘故,我也很少有出手的机会。以至于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泡一壶便宜的茶梗子,打量在铺子外面经过的村姑少妇。

今天刚开门不久,铺子里就进来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女子。身材瘦得就跟柴火棍子似的,一副蛤蟆镜遮挡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个尖尖的下巴。

见不是熟客,我在柜台里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毕竟干我这行当,没人会主动热情的问顾客家死了几口人,要买几口棺材。

女子在铺子里转了一圈,常年存留下的香火气息让她有些不适应,她走到柜台前,半掩住鼻子不紧不慢的问道:“老板,你们这做生意都不招呼客人吗?”

女子明显是外地口音,声线十分尖锐。这刺耳的声音让我有些不舒服,我揉了揉耳朵没好气的回应道:“亲,你打算让我怎么招呼你?是告诉你棺材打八折,还是骨灰盒买一送一,然后还要不要再劝劝你,反正迟早用得着,趁大减价先弄回去备着?“

女子也觉得自己问得有些突兀,歉意的耸了耸肩:“听镇子上的人说,你这里能对付邪祟。所以刚才在店里转了一圈,但是没看到有这方面的介绍。”

“这写出来就是封建迷信,不写就是民俗文化“,对于我家的小店子而言,对付所谓的邪祟算得上是大生意。我给她倒了杯水,低声问道:“是你遇到了,还是身边人遇到了?”

这女子犹豫半晌才开口:“我……我身上长了个东西“。

我刚喝下去的一口茶水顿时喷了出来,虽然我很想赚钱,但是这明显不属于我的业务范围,我赶紧推辞道:“身上长东西你应该去看医生,镇子西头最近来了个老*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出门随便找一根电线杆子,上面都有他详细的联系方式。”

显然我的不信任 到了她,女子直勾勾的看着我,出其不意的将衬衣扯开,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

不过说实话,这女子身体干瘦得就像两块精排,完全没有美感可言,倒是让我联想起了土豆烧排骨这道经典菜式。

我的目光落在她整个被切掉的左乳上,一个碗口大的疤痕上,突兀的青筋扭曲成一张人脸,眉目五官清晰可见。随着女人起伏的胸膛,这张人脸竟像是活物一般。

说实话,这怪异的东西我也是 次见到,只能故作淡定的打了个哈哈:“这纹身……还蛮个性化的哈”。

“以前这东西长在乳房上,后来我一狠心做了切除,谁知道又长了出来”,女子摘下蛤蟆镜,露出一张带着死灰的清秀脸庞,自顾自的说道:“我叫李明月,上海人,其实从未来过清河镇,但是清河镇的一草一木都经常在我的梦里出现,所以这才千里迢迢找到这里。”

这事情有些棘手,甚至都已经脱离迷信的范畴,我从角落里抓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黑猫,不动声色的靠近李明月,见黑猫没有任何反应,我只能摸摸后脑勺,遗憾的推辞道:“你这应该属于疑难杂症……好像还真是老*医的业务哈“。

“哎呀呀……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一个猥琐的胖子一脸受惊状捂住眼睛,从手指缝里不住朝这边打望:“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

见是这家伙,我没好气的招招手:“别矫情,滚过来一起看看。”

胖子激动得脸上的肥肉都颤抖起来,嘴里一边嚷嚷着“这不好吧“,一边迈着小短腿已经挪到了我跟前。

我对李明月介绍道:“这家伙是津门符篆张的 嫡亲张传道,因为脑袋特别大,所以匪号胖头,你给他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出原因。”

李明月一咬牙,又将衣服拉开,我和胖头仔细研究了一番,除了发现这东西或许凑巧长成人脸状之外,确实没有发现其他异常。胖头和我对视了一眼,也默契的劝道:“这个估计不是我二哥的业务范围,要不你找老*医给看看?“

失望大过希望,李明月情绪失控了,她撕挠着左胸歇斯底里的质问我们:“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

我和胖头一脸的爱莫能助,李明月深深吸了几口气,冷静下来后失落的走出了店门。

店子里一没人,胖头立刻钻进柜台,整个儿扑到我的身上,被我嫌弃的一把推开,这货竟然直接抱住我的大腿,口水鼻涕横流,小眼神含情脉脉的看着我:“二哥啊,好久没见,终于可以跟你同床叙旧了!”

我不屑的一脚踹开他,鄙夷道:“说人话!“

胖头嘿嘿笑了两声,站起来拍了拍屁股,理所当然的道:“最近没地儿去,过来蹭一段时间。”

符篆张家在这个行业里面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甚至追溯其历史传承比平阳阴事铺还要久远。因为他们家擅长符篆之术,所以道上传出的一种说法是,他们张家乃天师张道陵的嫡传。

当然,是私生子没有登记在册的那种。

这位大头少爷就是张家 的独子,自打从小认识开始就鄙夷我家这乡下地方,平日里请都请不来,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这货不远千里而来。

在我的再三追问下,胖头才说了实话。原来他妈不知道什么原因急需用钱,在几个月前悄悄的将家里的铺子和房子都抵押了出去之后失踪了。直到最近胖头被人赶了出来,才知道自己已经一无所有。只能在平日里结识的酒肉朋友那撑了一阵,实在是在天津混不下去了,这才想到了我,凑齐了路费就赶了过来。

我分析道:“咱俩家前些年折了好些人,现在张家当家的是你妈,我家当家的是我爷爷。然后我爷爷好像和你妈很暧昧,再然后你妈把房产抵押卷款失踪,然后我爷爷也在几个月前失踪了。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在一起”。

胖头在脑袋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恍然大悟:“难道说是他俩私奔了?”,想到我爷爷和他妈的关系,胖头顿时就急红了脸:“真要是私奔了,我就是你舅舅!“

说起这事我也郁闷,老爷子倒是有暖被窝睡了,我却平白无故矮了胖头一辈儿。不过此刻我担心的我这铺子也被抵押了出去,赶紧拉上胖头到里面的阁楼中放贵重物品的地方一看,果然祖辈积攒的一点*金玉器都不见了,就连房产证也变成了一份抵押合同。

胖头打开合同,颤抖着声音道:“二哥,你这铺子被老爷子抵押了八十万,凑合着咱还能住一个月。”

自信人生二百年,我还从未遇到这种绝境,纵使这个时候是会当击水三千里的好时机,我还是忍不住眼前一黑,一口蕴养了二十多年的纯阳老血就要喷出来。胖头赶紧扶着我:“别急二哥,实在不行咱俩投奔大哥去。”

我狠狠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那王八蛋上个月去了美国,据说是拯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资本主义老百姓去了,你不知道?“

听了这话,胖头整个人也焉了,不过他是血统里自带三斤鸡血那种人,瞬间又跳了起来:“二哥,实在不行咱俩结伴闯天涯,说不定还可在江湖上留下一段佳话!“

我白了他一眼,默默的回到铺子,拉开抽屉看看被我挥霍得差不多的营业款,眼见穷苦的日子就要开始了,还不小心摊上个吃货。这是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啊,坑蒙拐骗都是为了生活,我指了指门外:“赶紧,把刚才放跑的那女人追回来,就说生意我们接了。“

张胖头飞快的追了出去,我则赶紧打开电脑,点开QQ里一个帅得不像人的灰色头像,咬咬牙刚发了个表情过去,那边就回复了:“你和张胖头凑上了吧,你爷爷和他妈让我转告,有件大事急需用钱,所以房子抵押了,你俩自求多福。”

这家伙叫白儒,就是典型的邻居家孩子,我和张胖头从小都是活在他的阴影中。这都不计较了,我最讨厌的是他那自以为洞穿世事,说话间把一切苍生都当做蝼蚁蚍蜉的语气,时常恨不得让人在他那张帅得不像人的脸上狠狠留几个巴掌印。

我直接点开了语音骂道:“王八蛋,你早知道这事情了吧?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

“告诉你有用吗?”音响里传来简短而冰冷的声音:“礼貌点,叫大哥。”

不满足这家伙的要求,他能随时挂了语音。我看看四周无人,赶紧压低声音叫了声大哥,然后继续骂道:“王八蛋,他们到底去哪里了?”

“他们的事你就别打听了,暂时应该还没危险,以后你或许有机会知道。至于铺子的事抱歉,胖头家在天津,铺子房子价值高,卖了就卖了吧。”

白儒不打算说的事情,就是把他切成十八块也问不出来。他愿意跟我啰嗦,说明我的事情有眉目了,所以我也没白费力气,直接问道:“我家铺子怎么办?”

“我替你俩接了一个活儿,月底前会找你们,帮人把事情办了就有人替你把铺子赎回来。“

虽然明知道这件事肯定是个火坑,但见 的铺子有机会保住了,我嗓子眼里悬着的石头也算落到了胸口。

白儒家算是行业里的巨头,巨到我认识他这么多年,都不太清楚他的来历。只知道天文地理、风水八卦、奇闻怪录几乎没有他不懂的,甚至连所谓的奇门遁甲,这家伙都知道一点。而他们白家掌舵的人,在江湖上地位很高,历来都被尊称为“百晓先生”。

所以我顺便问了问李明月胸口上的怪异人脸是怎么回事。白儒沉默了很久,半晌才说道:“如果猜得没错的话,她应该是服用了一种异果,不过我建议你老老实实做个乡下神棍得了,这种事你俩赶紧撒手,介入太深小心回不了头。“

我嗤之以鼻:“就像你现在这样,整天拿不想牵连我们当借口,然后躲着一个人玩?”

音箱里淡淡的飘来几个字“不和没文化的人一般见识。”

我从小也的确没有正儿八经的上过学堂,当时家里有些《新华字典》、《三字经》、《老人家语录》一类的书籍,老爷子将就用这些东西教会了我的启蒙教育。而至于生理卫生课,老爷子丢了本《金瓶梅》过来,看完就算是结业了。

所以“没文化”算得上是我的软肋,我恼羞成怒的对着电脑大喊:“老子是从小读私塾,学老人家语录长大的!”

白儒那边果断下了线,张胖头这会正好把李明月抗了回来,李明月似乎没搞明白情况,不住的挣扎,我直接问道:“你是不是吃了什么果子,然后才变成这样?”

显然白儒的猜测正确了,一听到这话,李明月立刻安静下来,然后直勾勾的看着我,轻轻的说道:“救我。”

冷静下来的李明月很快说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她在三年前患了绝症,医院已经下了 通牒,就在弥留之际,她婆婆突然拿出一个人形果实让她吃了下去,没想到她的病竟然好了起来。谁知道自那以后,她就经常开始做梦,梦中的内容都是一个男人琐碎的生活,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的左胸上长出了一堆青筋,而青筋的样子活脱脱就是梦中男人的轮廓。

让人受不了的是,这个男人在她脑海中出现得越来越频繁,甚至让她浑浑噩噩一度认为自己就是这个男人。所以她索性切了左乳,生活倒是平静了一段时间,直到这个男人的轮廓重新出现,以前噩梦般的日子又开始轮回。

“我知道这个男人叫杜长寿,是个木匠,他生活的地方就叫清河镇”,李明月自嘲道:“你信吗?这个镇子的一切我都觉得熟悉,甚至我从没学过木匠,但是你要是给我一堆木头,我保证能给你做出家具来。”

她再次打量了一番店铺,认真的说道:“我好像还在梦里见过这个铺子,只是在梦里的时候好像是间成衣铺。”

这事玄乎了,她的话让我脊梁一寒。因为平阳阴事铺的前身确实是间成衣铺子,而且时间过了上百年,除了我们家的人,镇子上几乎都没人清楚这事。

如果不是有人刻意做套子来坑我,那么这件玄乎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是我的风格,我翻出电话,给镇子里的杜木匠拨了过去,询问之后确定他们家果然有个叫杜长寿的祖宗,只是大约是民国初年上雷公岭清明祭祖时候失了踪。

我猛然想起我曾祖父巫致远,也是在民国四年清明祭祖时候出的事情,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如果两者之间有联系的话,那么被巫致远刻意封存的秘密似乎已经向我们打开了一扇窗户。

此刻我早把白儒那句“回不了头”的提醒抛在脑后,一个劲的追问那枚人形异果的来源。

提到这件事,李明月就一口咬定不知道。只说婆婆已经去世,问得急了才说如果我们能治好她的这个怪病,她可以告诉我们在哪里有可能找到答案。

我把她安排到后面阁楼住了下来,拉着胖头就钻到地下室。

地下室约莫三十平米,算是平阳阴事的数据库,里面放满了历代掌柜收集的各种文献杂书,甚至还有一大堆散发着霉腐味道的竹简。

我们俩埋头苦干,胖头一个劲的抱怨读书时候都没这么干过。一直找到半夜,张胖头瞌睡惺忪的眼睛猛然睁大,惊喜的叫了起来:“找到了,这书上好像说的是这事儿“,我赶紧抓过他手中一本线装的小册子。

册子应该是光绪末年的民间手本,没有名字字迹潦草,里面记录的是一个叫玄灵子的山野道士见闻,大致是说他在广西某地的山腹中,曾见到樵夫被一种血红色的藤蔓缠住,只是片刻功夫樵夫就被吸成人皮。让人啧啧称奇的是,血藤上随即绽放出了艳丽的红花。

顷刻间花谢果现,顶多一炷香的功夫,一颗巴掌大小的盘腿人形果子就成熟落地。

只可惜忽然晴天旱雷,红藤被接连霹中变成了灰烬。倒是那颗人形果子和樵夫人皮被玄灵子收走,记载到这里就结束了。

实际上,之所以巫张白几家之所以走得如此近,皆是因为老辈人都有共同的理念。

他们都认为几千年来我们不明不白的被*神玄说左右了几千年,而几家的老辈人也都想追根究底,并且几家人都在不懈的追求付出,最起码我父母和胖头的爷爷父亲,都折在了这条危机四伏的探索路上。

用白儒的话说,就是有些事物在客观上是真实存在的,但是因为历史、统治、宗教等各种原因,赋予或想象了这些事物并不存在的某些权利或能力。往小了说这应该是能被称之为“灵学”的另外一门学科,往大了讲这有可能是有异于我们现有文明的另一类科学发展方向,而我们因为恐惧、无知,亦或是被误导、蒙骗,甚至是主动或被动的逃避问题的根源,从而掩盖了真相和放弃追去真相的权利。

我和胖头都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家族和白儒的这种观念潜移默化,再加上所接受到的现代环境和信息,所以也从不相信封建迷信学说,习惯性从另一个角度去分析所遇到的灵异事件。

胖头深吸了一口气,猜测道:“我认为这种藤蔓植物在缠绕到人体的时候,能分泌出一种溶解液并且注入人体,将血肉分解并吸收,这应该就是完整人皮出现的原因。”

这个思路我是认同的,生物界具备这样能力的动植物并不在少数,我补充道:“同时这种藤蔓还能吸收受害者的灵*或者说是记忆片段并以果实的形式储存起来,所以李明月服用这种含有灵*成分的果实,让她自己衰弱的灵*得到了修复从而延长了寿命,但是其副作用就是杜木匠的灵*片段与她的灵*交织在一起,严重影响了她的生活,。”

胖头点点头认可了我的说法:“要说治疗的话,恐怕咱俩是无能为力,先不说李明月与杜木匠纠葛在一起的灵*怎么分开,就算真分开了估计她也差不多了COMEOVER了。“

我一拍脑袋:“想起来这*东西是什么了。”

当年,祖父巫致远被捧上神坛,但是其实真正吃饭的手艺只有两门,一是套拳脚功夫,号称巫家拳,这套功夫刁钻怪异,能从各个角度攻击对手全身关节,据说这门功夫专门针对各类人兽怪。第二门手艺是传下来一册《香烛典》,里面记载的是利用各种奇物制作成草香和蜡烛,专门克制所谓阴邪的东西,效果奇好甚是一绝。

香烛典中记载了很多闻所未闻的奇物,甚至还列出了排名榜,从玄灵子的故事中判断,这东西应该就是在榜上排名前六十三的奇物,名字叫“长生藤”。

《香烛典》上记载说此物善食活人,结寿果,惧雷电。而且长生藤被雷电霹中燃烧后的灰烬,就是极好的草香材料。而对于服了寿果的人,虽然没提到解决办法,但从经验上判断,长生藤灰烬制作的草香八成就是其相生相克之物。

也不管现在是不是半夜了,我们把李明月叫起来,将分析的结果告诉了她。

她略一沉默便坚定的说道:“这些年我也找了不少人看,不得不说你俩是最靠谱的。你们要答应我,就算是死,也一定要把杜木匠灵*或者记忆从我脑子里弄出去,我的身体只应该属于我一个人。”“我尽力而为,只有得到更多的信息,你的事情解决的希望才越大”,我点点头认同她的话,毕竟这种灵*的侵略比身体的侵略更让人不能接受。

得到李明月的信任,她不再对我们有所隐瞒,很爽快的告诉我们曾听婆婆讲过,寿果是他爹从一个生死兄弟那里得到的,寿果的具体来历虽然没人知道,但是那个兄弟是个文儒账房,有把重要事情记录下来的习惯。据说,当时下葬时,这哥们陪葬了几册日记,其中应该就记录了这件事情。

这种挖坟掘墓的事情,自然要找专业人士来做。我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到朱脸七的名字拨了过去。

这家伙是个土夫子,从事的就是最近火得一塌糊涂的摸金校尉工作。朱脸七会的方言极多,踩着哪里的地皮就变成哪里的人。据说朱脸七是持发丘天官印的发丘派传人,当年中了尸*求到老爷子这里捡了一条命,这些年走得近,算得上是半个自己人。

电话通了,没响两声,听筒里立刻传来这家伙的咆哮:“格老子的,刚开了棺材,手才伸进去准备摸东西呢,你的电话就来了,小四爷,大半夜的你想吓死老朱啊!”

因为我是平阳阴事铺第四代掌柜,所以清河镇的乡*以及道上的朋友,连着对我祖辈的敬重,年长点的称呼我一声“四先生”,同辈的则恭敬喊一声“小四爷”。

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哪个喊你龟儿子的干活不开静音?”

这家伙操着一口正宗的川话跟我打情骂俏:“嘿嘿,刚才忙到在群头抢红包,搞忘逑关声音了。”

这个家伙有个毛病,就是不知不觉能把你带坑里去。聊了两句,我完全忘了打电话给他的意图,越扯越找不到方向:“你用的啥子卡啊?下墓翻粽子信号还这么好?”

“全球通,我随世界移动”,这家伙随口扯了句广告语,又跟我抱怨最近无聊半夜失眠,所以找了个清朝郡王墓下来一夜游,结果这墓里被盗墓贼挖得跟筛子似的,他还扯着喉咙喊:“见过蜂巢不?这墓周围的盗洞都快赶上迷宫了。”

我懒得去想蜂巢和迷宫的关系,说那你还不赶紧捡俩夜壶碎片当战利品回去洗洗睡了,朱脸七当即就嚎了起来:“我老朱下地哪能没收成,刚才在棺材里摸出个牙梆子,上面还抠下了俩金牙呢。不信?不信回头找绳子给你栓脖子上,听说这东西老辟邪了。”

这家伙是典型的话包子,我要不挂电话,他能坐在棺材盖上自言自语一晚上。我赶紧把话头扯了回来,拜托朱脸七帮着跑一趟上海。

替朱脸七和李明月互相留了联系方式,李明月天一亮就去了车站。

没两天,白儒介绍的活就找上门来。让我俩没想到的是,来的是个金发碧眼身材火爆明星脸的大洋马,所幸她中文还说得不错,在沟通上完全没有障碍。

外国女人约莫二十五六岁,一身米色职业裙装被身体撑得十分丰满,她很正式的伸出手和我俩握了握,自我介绍道:“巫狄是吧,我的名字叫爱丽丝,但是你也可以叫我茉莉花,是亲爱的白介绍我来找你的”,说完她还大笑着清唱了几句“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香美丽满枝桠……”。

我和小胖都有些懵,完全没搞懂是个什么状况,爱丽丝见状直接拨通了白儒的电话,不过这家伙直接挂断电话,接着我的手机就收到短信提示音。

打开一看,果然是白儒发的,意思很简单,说上次原本打算介绍我们的事风险系数太高,他对我和胖头的实力严重怀疑。正好另外一件事比较简单,让我们具体和爱丽丝沟通钱的事情。

胖头从小就见不得漂亮女人,何况还是异域风情浓郁的国外品种。这会儿他已经瞪着爱丽丝饱满的胸脯两眼发直,口水横流,我忍不住一把将他拖到身后,低声呵斥道:“小时候奶没喝够啊!”,

爱丽丝的蓝眼睛十分深邃漂亮,浑身散发着浓郁的花香,她靠在棺材上笑吟吟的看着我,让我也禁不住呆了一呆。对于男人而言,天下间最迷人的事物莫过于如花的女子。不过可能是我从小过惯了苦日子的原因,口中默念八十万的事立刻灵台清明,直接问道:“钱带来了吗。“

胖头在后面一个劲的扯我衣服:“二哥,好歹是个外国友人,咱不能见面就谈钱,这样显得不亲热“。

这一幕在我和胖头之间已经上演了无数次,所以十分清楚他只要见到美女瞬间必变身猪队友,然后一如既往开启拖后腿模式。

想必白儒已经跟她大概说了钱的事情,爱丽丝也不做作,直接说道:“我在美国念Parapsycholog的博士,也就是超心理学”,见我不明白,她解释道:“这是一门很复杂的交叉学科,心理、宗教、物理、化学、历史、医院很多方面都要涉及,目前我主要想通过这门综合的科学研究灵*现象”。

“这些我不关心”,我坦白道:“想必你也知道我这铺子再过一月就快不是我的了,我只是想知道怎么能尽快拿到钱。”

“很简单”,爱丽丝轻笑道:“我还有个身份是‘UEC‘组织亚洲区核心成员,UEC全称是“UnknownexplorationCommittee”,也就是“未知事物探索委员会”。这个委员会里有很多有钱并且对未知事物有浓厚兴趣的投资人,只要你提出的探索项目得到他们认可,就能从中得到一笔不少的经费,用来赎回你的铺子绰绰有余“。

没想到白儒居然也能办这么不靠谱的事情,我苦笑道:“你也看见了,我这就一破店,哪有什么探索项目。”

“那我可管不了“,爱丽丝俏皮的眨眨眼:“不过看在我将来可能成为你们大嫂的份上,白说过,你们能让我亲眼见到灵*,只要满足我这个愿望,我不介意和你们一起思考项目的问题”。“

原来是白儒的准姘头,算得上是半个自己人,那么这个事情就稍微有点靠谱了。我和胖头击掌相庆,忍不住高呼“老人家万岁”。

“四先生,我姓陈,是井子村张石匠家的,找你看个事”,门口进来个满脸褶子的农村大娘,见铺子里竟然还有个外国女人,立刻闭口不言一边瞅瞅爱丽丝,一边拿眼神询问我。

在农村看事的意思几乎就是和所谓的*神有关系,瞌睡送来枕头,我赶紧让张大娘坐下,看看能不能满足爱丽丝见到灵*的要求。毕竟这种东西是比大熊猫还稀缺的存在,我甚至都怀疑如果这东西算是物种的话,最起码也是一级保护动物。其实原本,我已经在打算半夜带着爱丽丝到坟山上去碰运气了。

见陈大娘还在犹豫,我直接说道:“没事,这是我大嫂,长得像外国人而已”。

爱丽丝立刻满脸笑容的给了我一个赞赏的表情,同时配合的给陈大娘问了好。老婆子嘀咕几句城里人就是会玩,中国人都能把自己搞成外国品种,然后放低声音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她孙子叫张进才,眼瞅着开春了,就寻思在院子里种几棵果树,但是年轻人又心急等不了桃三李四慢慢生长。索性去山上挖了几棵有年生的野桃树,准备试着嫁接一下,来年说不定就能吃上好果子。

因为是移植老树,所以坑挖得深了点,谁知道这下子竟然挖到了砖顶子。在这个盗墓小说横行,人人都是摸金校尉的年代,张进才略一寻思就知道挖着老墓了。

这家伙也是个狠人,让陈大娘在门口把风,自己不声不吭的硬是用钢钎铁锤,在墓顶上开了个口子下去摸了把金。谁知道墓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口石棺,张进才不信邪开了棺,发现除了主人尸骨外竟然没有任何陪葬品。

这家伙愣是仔细搜索了一番,从骷髅牙梆上抠下了几颗疑似金牙的东西才算是没瞎忙活。

张进才上来后,当即草草把挖的坑填平,洗了澡就睡了。

原本以为这事就这样结束,谁知到了半夜,张进才的屋子里传出来几声惊呼,等陈大娘过去的时候,已经发现他昏倒在地上。

陈大娘找土郎中折腾了大半天,也没见孙子醒过来,这才赶紧到镇上请我去看看。

她抖索索的拿出个小布袋子,一股脑倒出四五颗暗*色的牙状金属:“这就是进才摸出来的大金牙,咱可不敢留了,就麻烦四先生看着处理下。”

“收起来,赶紧拿走”,我不耐烦的摆摆手,先不说是以铜冒金,主要是这东西实在恶心,那牙槽子里的铜绿长得跟牙垢似的。

见不我高兴,陈大娘想了想,还是舍不得丢,将假金牙又装回布袋子,小心翼翼的询问:“四先生,你说进才这是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古董没见着,还被里面的脏东西害了?”

“现在还不清楚”,我扭头冲着铺子里大喊了两声:“黑妞,黑妞!”,见没有反应,我又大喊道:“黑妞,开饭了!“

一只纯黑的小土猫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我赶紧招呼众人注意脚下。之所以要提醒,是因为这只小猫只有巴掌大小,实在是太迷你了。

黑妞一见陈大娘,立刻停止了脚步,两耳一竖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她,完全不像上次看见李明月的温顺样子,铮亮的缎子毛轰然炸开,嘶哑的喉咙里发出“咔咔咔”的长音,做出即将攻击的神态。

我赶紧一把将它抓了过来,狠狠的在它头上扇了两巴掌。等它解除了攻击状态,这才从抽屉里摸出一小块*黑色的干肉疙瘩塞进它嘴里,这货毫不客气的嘎嘣两下就下了肚子,赖在我手掌心上不走了。

胖头知道这干肉疙瘩是黑妞的主食紫河车,趁我不注意。肥手悄悄伸进抽屉想抓出几块找地方炖了。眼尖的黑妞立刻作势欲扑,吓得胖头赶紧连退几步:“猫姐,别冲动,我只是帮你点点数。”

我白了胖头一眼,这货贪吃好色,当初真瞎了眼才跟他结拜的。

“你家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见陈大娘昨晚出了事现在才来,我忍不住训斥了两句:“我说你年纪一大把还乱弹琴,有事得找先生,找什么土郎中?你说你这是不是草菅人命?“

看在陈大娘态度诚恳点头认错的份上,我决定趁热打铁,带爱丽丝去看看,争取早点把铺子的事情解决。

由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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