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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贵宾的艺术之路与海南题材创作

文︱马良MaLiang(文艺评论家,现居海口。)

图︱刘贵宾

能不能把刘贵宾先生来海南与九百多年前苏东坡来海南相提并论呢?当然不能。但做一番比较还是很有益处的。

首先想到的是不同。苏东坡当年是被贬,他之于海南,是一次“强制婚配”,自己是很不心甘情愿的;刘贵宾选择海南,则是自觉自愿的主动追求、“自由恋爱”。此外时代也大相径庭,近千年前北宋的海南还处在家鸡山鸡田鸡的农耕渔猎时期,而如今的海南,已经是飞机手机微机的发达信息时代了!

但类同之处仍有更多。苏东坡年代的海南,当然是蛮荒之地;近千年后,海南算得上经济繁荣,但是要论起文化艺术,海南则难称中心地带,还应该算作“边缘地区”。可“天高皇帝远”的好处无论之于东坡还是刘贵宾,不久就显现出来。

苏东坡天生达观的个性使得他“先结婚,后恋爱”,很快接受并爱上了野逸质朴的海南,这里没有繁冗*务麻烦他,严酷*争折磨他,他可以率性而为地活着。“四季皆是夏,一雨即成秋”的海南岛上的奇特风物及淳朴民风,被苏公一一收入诗篇。“天教我看好河山”的乐观,“兹游奇绝冠平生”的豪迈,以及兴教惠民等促进海南文化发展的诸多善举,令苏东坡在海南的形象迥然不同于其他匆匆一过的贬官,他在海南留下了深深的个性及文化的烙印,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士风、文风及民风。

刘贵宾作为一个在京津地区已经具有一定影响力的画家,在来海南的头几年,也仿佛穿上了件“隐身衣”,甩脱了中国不少成名艺术家忙于应酬、疲于交际的负担。除了潜心作画外,在绘画题材上,他也没有固步自封,而是坦然承认受到了海南热带风光及黎村苗寨风土民情的强烈诱惑。他不像有些旅琼画家,仅仅把海南作为创作基地,创作题材、个人风格依然故我(当然这种坚持也值得尊重)。刘贵宾作为一个敏感的“色彩诗人”,主动投身到海南缤纷热烈的色彩世界中去;作为一个活跃的画家,他后来也开始寻找与海南美术界的融合,与日益增多的旅琼画家一道参与当地日渐发达的美术活动。由于刘贵宾平易近人、热情豪爽的个性及其绘画题材几乎全盘“海南化”,本地画家也非常乐意与之交流来往,因此,数年过后,刘贵宾甚至可称为“海南画家”了。如果说当年初在海南举办大型画展一鸣惊人之际,刘贵宾还是海南画家尊敬的“贵宾”,一个在油画技法上令人钦佩的长者;那么谁能料到,他五年之后的又一次大型画展,已可冠名“情系海南”了呢?

有人称刘贵宾为“候鸟画家”的代表,笔者倒觉得,刘贵宾已不是仅仅爱恋海南冬季好天气、择巢而居的候鸟,他已经是一棵义无反顾、一往情深扎根海南的大树。他的作品中透露出对海南炽热的爱恋,释放出海南的巨大魅力,以其作品的量和质而言,他都堪称目前海南画家的领*人物之一。他提供出这样一个带有启示意义的话题:一个成熟的大陆画家,带着怎样深厚的艺术积淀,在海南焕发了艺术的第二春?海南的魅力从哪些方面影响了画家? ,画家又通过怎样的描绘,向世人讲述了一个属于海南的传奇?

笔者走笔到此,还是心悦诚服于“东坡文化”,刘贵宾的故事,与“东坡原型”总体上相吻合。而且这不是一个个案,我们可以看到它的多种“复写”方式。

生于年的刘贵宾,青年时代在天津美院学习,毕业以后任教于天津工艺美院。尽管身处一个“运动”不断的年代,刘贵宾仍孜孜不倦地沉浸在油画技法的训练提高之中,每天用在作画上的时间在十多个小时以上,这样他打下了扎实的技法功底。

“文化大革命”结束,刘贵宾已近中年,在那个思想解放、八面来风的年代,刘贵宾通过各种方式,不断充实自己的艺术素养。当时来中国的欧美大型画展,他都认真观摩,有些画作面前,他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他由此也体会到之前浸染已深的苏俄画派“抒情的灰色调”的局限,开始了崭新的艺术探索。

值得一提的是,刘贵宾形成自己绘画语言之时,国内美术界刮起一股“现代派”画风。由于个性等方面的原因,刘贵宾对于这一类的探索卷入甚少,他还是把自己定位在“现实主义”或“写实主义”范畴内,同时,他也不屑美术界某些人追逐潮流、趋炎附势、性喜炒作等不良习气,而是像“农民耕地”一样踏踏实实、勤勤恳恳。据刘贵宾自述,这样的本性来自于家庭,他出生于河北张家口一个普通家庭,父母作为劳动人民身上的那种质朴坚韧的气质,从小就熏陶塑造了他。

或许正由于出生的平凡,才有了刘贵宾对劳动人民命运持续深切的关怀,在他的早期代表作《甘栗》及《太行春早》中,都有对农民生活的杰出描绘。创作于年的《甘栗》描绘了北方农民交售板栗的场景,作品整体由“板栗”定下了浓郁的褐色基调,可观者从麻袋中露出来的部分明明看到颗颗板栗泛着光呢!那是浸泡了劳动汗水后的光芒,是收获的喜悦;接下来我们又看到了一双双劳作的大手,他们或拄着扁担,或捧着几颗板栗,或叉在腰间,最令人惊喜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农民,她腕上戴着手表,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和一支铅笔,在学习或记录着呢!她旁边一个老农有些不解地看着她。老农旁边的小伙子也不安分,或许是扛活太热了,他脱下了半截衣服,露出结实的肩部肌肉。我们再看面部:老人的欣悦,中年汉子的敦厚以至木讷,年轻人的朝气和专注……这真是一幅生动描绘了改革开放初期中国农村社会变化及各年龄层次农民生活风貌的杰作!应该说,那时的刘贵宾,已经具备了对生活写实、提炼的高超能力,它源自画家的敏锐观察、对所画人物的精细了解(据说他为了其中一个绘画原型,曾穷追不舍二十里地)以及“再创作”的能力——对时代风貌的准确把握。

与《甘栗》相对宏大的叙事不同,同样作于年的《太行春早》更像是一幅温馨感人的小品,在料峭春寒未尽的北方山区农村里,一位老农放下锄头,倚靠在一座他刚刚垒就的沟渠上,悠然自得地续上了一支烟??看似平常的景象,却由于一种内在的动情力而不同凡响。画面中似乎难觅“春意”,然而春就在那雾气里升腾。一个古老民族几千年绵延不绝、不断发展的奥秘,在一个老汉点燃的那支烟中,亮出了答案!

诚然,相比于今日的多姿多彩,那个年代无疑还是笼着一层灰色的。也好,正对应着刘贵宾“抒情的灰色调”时期。此后,刘贵宾在色彩上突破了灰调子,先是少数民族题材的绘画及以花卉为主的静物画让刘贵宾的画亮丽多彩起来;然后是我们时代逐渐多元化令画家兴奋;到了海南时期,那简直已经是色彩的狂欢节了!

相比于“面朝*土背朝天”的汉族人民,少数民族风土人情往往对画家有着更大的诱惑:他们服饰艳丽,能歌善舞,从叶浅予到*胄,少数民族风情刺激着中国画家的灵感。出生于塞内塞外之间、*土农业文明与草原游牧文明交叉地带的张家口的刘贵宾,也很自然地率先从少数民族题材中寻找色彩的突破。像《人约*昏后》中怀想恋人的德昂族姑娘,《罗索河的傍晚》河畔沐浴的傣族三少女,《卓玛》中配有腰刀、目光热辣宛如“中国卡门”的藏族少女,刘贵宾从相对单一的灰色调走向了多样化的色彩。但是,有一种可贵品质他依然保持着:那就是对人物性格的深刻理解以及人物命运的深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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